流光飞舞，花叶纷飞。

千离抬头望着半空里相斗的一人一妖，下意识抓紧了身边小孩的手。似乎只有这样，心中才能稍觉安心。

师父的本事她从不怀疑，然而离央她却不知底细。万一……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碧衣少女出现的时候，她正要带十一出去。小娃娃在铃铛里养足了精神，又有她的灵力支撑，每每老想着要去外面玩。

“你……”看着突然现身在房间里的少女，千离小小地惊讶了一下，随后想到对方每次出现的时机和行为都出于常人的范畴之外，便也不觉得奇怪了。

“我不是来找你的。”不等千离问话，少女便直接说明了来意，纤细的手指直直指向千离身旁的小孩，“我是找这娃娃的。”

“？”小孩歪歪头，一脸懵懂地看她。

“你找十一？”千离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对方却肯定地点了点头。“你找他做什么？”

“借这娃娃一用。”

“什么？”

少女理直气壮：“我说，把这娃娃借我一用。用完之后就还你。”完全不像是求人的态度，倒像是理当如此。

“用？”千离抽了抽嘴角。你把十一当什么了，什么叫“用”？

见千离表情不虞，少女有些不情不愿地解释道：“这几天我有好好观察过，这娃娃对于气息感应有着过人的天赋，所以我想要他帮我去寻一个人。”

“找谁？”

“这个不用你管。”少女却不肯多说，“反正等我找到了要找的人，就会把他原原本本交还给你的。”

“如果我说，”千离不知怎的就想逗逗她，“我不答应呢？”

“你为什么不答应？”少女似乎不能理解，“我只是借用一下而已，又不是借了不还。”

千离一脸认真：“十一又不是什么物件，哪能随随便便就借人的。”

“……”少女郁结，“那你要怎样才肯把他借给我？”

“除非——”千离眼珠子转了转，道，“你告诉我你的名字。”

“……”少女表情空白了一瞬，沉默片刻才扭扭捏捏道：“我上次不就已经告诉过你了吗，我没有名字。”

“真的没有吗？”千离还以为，那时她只是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名字而已。

“我可不像你们人类，”少女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高兴，“我不骗人的。”

千离却不死心：“那你那位离央哥哥，平时都是怎么叫你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千离狡黠一笑：“你不想要十一去帮你忙了吗？”

“……”少女狠狠瞪她一眼，不情不愿道：“丫头。离央哥哥平时都叫我丫头。”

“丫头？”千离愣了愣。好吧，丫头这称呼也的确不能算是名字。

“我都已经说了，你是不是可以把这小鬼借给我了？”少女一指十一，道。

“可以。”千离没再为难她，“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还有？”少女睁大了眼睛看着她，“你们人类果然都是狡诈不可信的，明明说好了告诉你名字就可以了，怎么现在又出尔反尔？”

“可是我并没有说，你说了我就会答应你啊。”千离一脸的无辜，“况且，你也没有真正告诉我你的名字不是吗？”

“你——”少女竟无言以对，“那你想怎样？”

千离道：“我不想怎样，只是想和你一起去而已。”既然对方不肯说要去找什么人，她也只有自己亲自去看了。这小丫头奇怪得紧，每每出现都有些莫名其妙，又和那个离央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兴许跟着她，还能查到些什么。更何况，她怎么可能放心让对方直接把十一带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