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中忽然混乱了起来,程煜却不淡定了,冲向窗户,见到肖勇游泳脱逃的样子,气得猛锤窗框,“好小子,竟敢骗本官!你们几个还不快给我追!”
“是!”
“大人,您有无受伤。”程一终于调好了气息,起身去扶程煜。
“本官哪点看上去像有事的?”程煜气得几乎要跳脚,气急败坏的一脚踹在了倒塌的架子上,“肖勇!本官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你,给我带人去搜!以他的身体状况,没能力逃太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程煜指着程一怒吼道,丝毫不在意他方才为自己挡刀受伤的事情。
程一捂着胸口低头闷声道,“是,属下这就去。”
“还有白那个贱女人!也顺便给我搜出来!”
“是!”
叶府。
“九斋主,这茶您觉得可还能入口?”
“叶大人不必这般客气,九某倒有些不习惯了。”九歌品了,是北国寒茶,不愧是叶府,这茶可是青兰国难得一见的极品,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玩意儿,一般只有立过头功的功臣,受到皇帝赏赐,才能勉强尝到的贡品。
“九斋主说笑了。”叶衡向身后的家仆不断示意,让他们换上各种各样新鲜的蔬果贡品。
“九某并没有与大人玩笑。”九歌放下茶盏,回味无穷,“委托九某的是大人家的公子,大人何必这样客气。”
叶衡尴尬一笑,其实他是有些在意的,“不知小儿与九斋主交换了何物?”
“大人,即便您是三公子的父亲大人,恕九某直言,您无权过问北云斋的事情。”九歌微笑回应,态度强硬。
叶衡是听说过九歌不好相处的,也是听说过北云斋历代斋主都是这样的个性,不过今日倒是头一次见到,真是大开眼界了。
身为叶府父母官,便是连皇帝也是对叶府尊敬有加,可从未有人敢在自己的地盘上说这样的话。
不过,他倒是喜欢上了九歌的个性,“九斋主果然与外界传闻的一样。”
“是吗?”九歌莞尔一笑,“不过大人,了解一个人并不能通过谣言噢,况且九某就在大人的面前。”
与她说了一会子话,叶衡才发觉这的确是个十分聪明的女子,也难怪可以护住北云斋的百年基业了。
“呵呵,九斋主的话,果然有令人深省之处,叶某也该像您虚心请教才是。”
“与叶大人讲话,九某也觉得很舒坦。”九歌心情不错,大半的原因还要归功于这杯好茶。
叶衡突然待九歌这样客气,一来是因为她的身份之故,二来,还是因为叶生。
他听说过北云斋斋主的“秘闻”,自然也是应该知道,与北云斋交换之物,必然是不会寻常的,他担心的,是自己的爱子与她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交易。
只见他干巴巴的咽了几次口水,表情不自然的东张西望疏解自己的尴尬,再然后,就是回头注视下人们的情况发呆了。
九歌是个聪明人,她一早便知晓叶衡的用意,只是她总不能说,自己并未与他交换任何东西,就答应下了这次委托吧?
接下这次委托,其实并非是九歌的本意,但看着叶生那张脸,那副央求的表情……她才发现,自己早非铁石心肠之人了,或许是因为白玄,又或许是因为天狼的缘故。
“叶大人。”九歌看着茶盏中竖起的茶梗一笑,说了一句令人不解的话,“他是我违背时间洪流追随的光芒,大人该明白,只有飞蛾逐火而亡,无火因飞蛾而熄的道理。”
叶衡虽然懂她的比喻,却不知她口中所指的“他”究竟是谁,便只能半开玩笑道,“九斋主所指的人,该不会是我那不成器的小子吧?”
九歌只是一笑,并不回答,但此时无声胜有声。
“九斋主见笑了,小子不过在学问上略有所懂,哪里能被您这般称赞。”叶衡只是客气的这么一说,其实对于叶生,他还是很满意的。
不过九歌却道,“是啊。”
“嗯?”
九歌抬头看天,转移话题,“这雨下得可大,白没有带伞,大人能否让人去门前接一接她?”
“这是自然……”叶衡觉得九歌的确是奇怪的人,但没办法,她是客人呐,“现在?”
九歌点头。
叶衡转头对家仆道,“你们几个去瞧瞧有无客人造访,记得备好姜汤和干净的帕子。”
“是。”
家仆走远了,叶衡才笑道,“白姑娘在程煜那,只怕没这么快能脱身。”
“九某不喜欢久等。”九歌又说了一句令人不解的话。
“嗯?”
她又说了一句看似解释的话,但在旁人听来还是意义不明,“白,最懂我。”最新zuixin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