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小姐的忠仆,我很欣赏他。”
“忠于恶人,难道不是愚忠吗?”天狼嘀咕道。
“小狼崽有长进啊,这词都知道了。”白顿了顿,“但是小狼崽,世间真的有分明的善恶吗?有的只有不同的立场,这份对旁人而言的愚忠,对主子而言,却是莫大的心安。因为她知道,无论何时都有一人选择与她在一起共赴生死。”
“小狼崽,我问你,若小姐……”
“汪。”
白一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么,你可没有资格说程一啊。”
“切,和他一样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天狼对程一的敌意少了许多,但还是不愿多看他,“喂白,你救他我没意见,但他躺这……我能把他踹下去么?”
“小狼崽,你还想再回去补觉不成?好了,我有事情交代你。”白拍了拍他的手,意思是可以了,不用继续捏肩了。
然后她起身捡起程一的衣衫,邪魅一笑,“我想到一个有趣的点子。”
“喂……”
白坏坏的回头,将衣裳丢到了天狼头上,推他去屏风后头,“换好了再出来。”
“不是吧,我刚换一身,你又让我换……”天狼嫌弃的吼了一声,“啧,还是他的衣服,你想干什么我都想到了。”
白偷笑道,“嘿嘿,既然你猜到了,便早些换好早些干活。”
天狼换好了出来,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穿着这一身官服,腰间再挎一把大刀,加上这披风官帽,果然是不同了。
“嗯不错,不错。”白满意的点头。
一直不曾插话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清娇,此时也是抬头张望天狼,他原本便俊俏的脸,配上这身衣装,精气神一下就来了,不得不说,还有些帅气。
她的脸颊略有发烫,迟疑了片刻才觉得失礼,连忙道,“小公子这么穿,不一样了……”
“是吗?”天狼原本没什么自信,听清娇这么说,便走到铜镜前臭美的打量起来。
白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不断用手扇风的清娇,略有不悦的将天狼喊道跟前,“崽,过来。”
“啊?噢。”天狼乖巧的朝她走过去,搬了板凳坐到她跟前,“怎么?你不是要让我赶紧出去。”
“你这幅样子出去,不惹事都对不起你这张脸。”白这话似乎是有意说给旁人听的,然后抓了女人上妆的东西,在天狼脸上乱抹乱画。
“唔……”天狼闭着眼睛不躲不闪,只是这脂粉的味道实在呛人,让他忍不住的打喷嚏,“阿嚏!阿嚏!够了够了……”
“别动。”白开始用笔细细的描画,天狼的睫毛一个劲的颤,让她都控制不好笔触了。
“嗯……九歌平常都不会抹这么弄的香粉。”他忍不住发牢骚。
“小姐的脂粉都是青鸾亲手做的,用的都是暖房种出来的花,气味自然比这店中的廉价脂粉好上百倍。”白回答道。
“你在干嘛啊……眼睛好痒。”
“别动,都叫你别乱动了,画歪了可又要重画,你便要继续受罪。”
“我当然知道,只是……控制不住嘛。”
“好了好了。”白也顾不得慢工出细活了,只能草草了事。
“你把我画成什么样……”天狼走到铜镜前,都愣得说不出话了,机械的看向程一,又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我……我……我去。”
“行了,既然我替你画了此妆,你便带着人去闹个更大的吧。”白眨巴了一下眼睛,“不用客气。”
“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手艺。”天狼看着镜中与程一完全相同的自己,忍不住掐了掐。
“你师父我,会得可多着呢。”白一巴掌拍掉了天狼自残的爪子,“你可悠着点,我这紧赶慢赶出来的易容术,可经不起折腾,特别是,别沾了水。”
“那我去了。”天狼确认了一下匕首已经收回自己怀里,这才开门出去。
“都有刀了,还摸匕首做什么,真是……”
“有它在我才安心嘛。”
“路上小心些。”白起身相送,然后带上房门,目光落在了清娇身上。
两人没有说话,清娇则是背对着白,但她明显感到背后毛毛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难怪小姐不愿回来住。白皱眉看着清娇,这妮子的确有些姿色,模样也是可人的,还有一股傻劲,给人的感觉嘛……与孟欣挺像的,但却少了孟欣那股单纯和冲动。
“清娇姑娘,留你一起看顾程公子,姑娘应该没有意见吧?”白出声道。
“是,我自然没有意见。”
“嗯,明日等程公子醒来,我们便能换个地方安住了,便不会有人搅扰姑娘的睡眠。”白面含微笑坐到她对面,给她倒了一杯茶,“喝浓茶,免得你熬不住睡了去,便不好了呢。”
“不必了,我……熬得住。”
“诶姑娘不喝,便是怪我方才没救姑娘,让姑娘受伤而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