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清娇这样癫狂的哭喊,沐晟却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愿意做一个安静的听众,怀着平静尊重的心,默默的倾听。
即便清娇可能不需要他这个听众。
战火的颠沛流离,又有谁没有经历过?
在这样不安动荡的年代里,青兰与邻近小国的战火也从未平息,冰越的内部动荡或许是压垮妖族的最后一根稻草,而从自始至终对两国争斗都洞若观火却坐视不管的百马川,在外人看来是蓬莱之境,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所以,他需要力量,需要保护自己的力量,若在贪心一点,便是守护家人的力量,若还可以祈求,请赐予我,让一切归为平静的力量吧。
有人教导过沐晟,不能以暴制暴,但他的师尊却说,在战争中,一切的话语都显得那么苍白,唯有在绝对的实力支持下,才有人会倾听你的话。
仁德是在你掌握话语权之后的事情,首先你要做的,就是用拳头、刀剑,得到话语权。
“呵呵呵”
清娇的笑声,让沐晟的回神,他歪了歪头,苦涩温柔的一笑,“对于姑娘的遭遇,在下只能倾听,帮不上什么忙呢。”
“你可以。”清娇从失落中振奋,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又重复了一遍,“你可以。”
“在下?呵,在下只是一位连剑也提不起来的文弱书生而已。怎能帮得上姑娘的忙呢?”沐晟的笑容永远都挂在脸上,但提到自己的时候,他的笑容却难以掩饰那份苦涩。
清娇一笑,她自然是知晓沐晟没有这个能力帮自己,直到遇见了九歌,不,应该是从知晓了九歌的秘密开始。
天魁的血脉,可以让妖族的修为得到质的飞跃,说不定,可以助自己成神,清娇勾了勾嘴唇,是啊,只要得到她的精血!
“呵,还望阁下对本姑娘今日的失态保密。”清娇掂了掂手里的药瓶,“请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吧。”
“自然,姑娘也知晓了在下不少事情,互相保密这点,在下相信姑娘也能信守承诺。”沐晟一笑,礼貌拱手,转身离去。
这场雨,不知还要下到何时,或许很快就能停,或许还要很久很久,但到底还有停下来的时候。
那心中这场雨呢?
“嚓!”
青云合上了书页,正巧青风正端了茶进来,“师尊可是看书看得累了?喝口茶歇歇吧。”
“嗯,这茶不错,回头留下一些送去中庭给小九吧。”
“不用师尊说,徒儿自然也会给师娘留着。”青风甜甜一笑,将甜点端了上来,“这是徒儿向青鸾姐学的,师尊尝尝可还能入口?”
青云尝了一口,忍不住说道,“说起做点心,还是白的手艺最好,青鸾也就绣绣花的手艺。”
“青鸾姐教的仔细,许是徒儿学艺不佳的缘故,若是不能入口,便搁下吧。”青风赶忙将点心端走,免得自己的师尊遭罪。
“呵,女儿家的手艺怕是不太适合你学,怎得这些日子这么得空?教你的东西可都记熟了?”
“自然,师尊可要考考徒儿?”青风眼巴巴的看着青云,像是在讨要什么。
“怎么?可是想与本座比划比划?”青云是了解自己徒儿的,比起抽查,他更乐意与自己较量一二。
青风连忙起身拱手道,“请师尊指教!”
“哟这么热闹?”
看来过招是泡汤了,青风连忙转身行礼,“尊长万安。”
“免,本尊找你师尊有事,你先下去。”
“是,弟子告退。”
见到他来,青云便板起了脸孔,他不愿意见到这个家伙,只有偶尔自己不能出面解决事情的时候,才会勉为其难是找他。
没想到这个人还真是个厚脸皮,竟然求着小九将他留下了,还是住在自己的东明殿。
“你来做什么?有何事,早说早走。”
“云你怎么总是对我这么凶啊当年的事情,我也是迫不得已嘛谁让你当时这么强,我只能扮女装降低你的防备咯”天齐一下扑到了青云身上,用扭捏的声音撒娇般道。
“你有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吗!赶紧给本座起来,压得本座喘不过气。”青云平时多稳重的一个人,碰到天齐这家伙,就安静不下来了。
天齐懒洋洋的压在青云的后背上,格外享受的闭上眼睛,“多舒服啊,让本尊在趴一会……诶诶诶,哎哟,疼疼疼……”
“松手松手,错了错了……诶诶诶,我的耳朵……”天齐急忙捏着自己的耳朵根告饶。
“起不起来?”
“起起起,你这不松开,我怎得起来嘛。”天齐可怜巴巴的歪着眼睛看他,“松松松,松开嘛……”
“哼。”青云冷哼一声撒开了手,身子一斜,躲过了借机想往自己身上靠的天齐。
“哎哟……你这下手可真狠呐。”他只能可怜巴巴的靠在空空荡荡的坐凳上,一边揉搓自己的耳朵,一边向青云哭诉,“云你怎么这么狠心呐”
“嚷嚷,你接着嚷嚷,把在外头的青风招惹来最好,也让后辈们瞧瞧,人族唯一的神明是什么样子。”青云挑挑眉,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