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
“姑娘是不是应当减肥了?”沐晟觉得手臂发酸,待清娇稳稳当当落在地面上后,这才说道。
清娇轻巧的抬起右脚,然后一咬牙狠狠的落下,事不关己的哼着小曲儿,脚尖还在不停的旋转碾压。
沐晟疼得,脸青一阵白一阵的,但又不敢出声,只能可怜巴巴的忍耐着,“姑娘好脚力。”
清娇一笑,“多谢夸奖。”
沐晟情不自禁的抖了一抖,不知是因为这女子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还是因为这骤变的天气。
才刚到十月初七,距离冬月还有段日子呢,这天气怎会这么冷呢?不应该啊。莫不是秋天与冬季告了假,让它来早点替班不成?
“沐公子可是因为小女子方才的一脚走不动路了,可需要小女子过去,亲自背着您过来?”清娇夸张的行了个大礼,然后恭恭敬敬道,“小女子清娇,恭迎沐公子,请沐公子赶紧过来吧。”
“呵。”沐晟被逗得一笑,假装被伤得很重,拖着病腿一瘸一拐的就来了,“在下这就来,还请姑娘稍候。”
两人说说笑笑,一点也看不出是要办什么见血勾当的样子。
“九……九歌……”天狼还在喃喃自语的讲梦话,来来回回还是那个简单的名字。
本以为他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看瞧他柳眉微蹙,翻来倒去的模样就能想到,他做的定然不是什么美梦。
……
“天狼,你今日是怎么回事?训练总是心不在焉的,你在这样我伤了你,可不管。”白插着腰有些气愤的说道。
“诶?白……白?你不是在秋叶村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天狼愣愣的回神,见到白在自己跟前,显然是吓了一大跳。
白脸上的气愤转而变为了担忧,一手摸着自己的额头,另一只手疑惑的探上天狼的额头,手指才刚刚沾上,就被天狼一巴掌拍掉。
“嘶”白疼得直甩手,大叫道,“这么大的力气,铁定没有生病啊,那你这是在发什么疯呢!”
“什么发疯?”
“叶城时疫的事情都过去半年了,你这不是发疯是什么?”白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这是太累了吧?今日的修行就先到这里吧。”
“过去了半年?你在开什么玩笑?”天狼怪叫了一声,拦住了白的去路,“你给我说清楚啊。”
“小狼崽,你今日真的很不对劲诶?”白美艳的脸颊上多出了愁容,“你这样小姐可是会担心的,大喜的日子,你可别出什么岔子。”
“九歌在哪?”天狼脱口而出,忽然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东西,连忙道,“大喜?什么大喜?”
白微微蹙眉,疑惑道,“今日是小姐大喜的日子,小狼崽说过要为小姐表演一段舞剑的,我这才陪你临时抱佛脚,难不成你忘了?”
“九歌大喜?开什么玩笑!”天狼暴躁的扯过白,狂怒的双眼仿佛在说:这件事我还没有点头,谁敢与九歌成亲?
“天狼?”
“啊?”
天狼回头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席大红色的红装,赤红色的绣鞋上分别有一只展翅高飞的金凤。
再往上,金色绣花纹样上绣的,不同于寻常的金凤牡丹,而是九歌最喜欢的寒梅。
金色凤钗与殷红夺目的妆容相称,烈焰红唇仿佛在勾引人,上前一吻。
“九……歌。”天狼还从未见过这样浓妆的九歌,美而不妖,气质绝佳,宛若从王座上起身的女皇陛下,亲临于此。
“怎么了?”她温柔一笑,将天狼的手从白的衣领上抓下来,轻柔的拍了拍,“怎么又发这么大的脾气,不可对白无礼,我的话你都忘了?”
“没有。”天狼看着九歌宛若天人的容颜,略有忧愁的问道,“喂,九歌,与你成亲的人,该不会是……叶生吧?”
“嗯?呵,天狼你这是怎么了?”九歌也是愣了愣,捏了捏他的脸颊道,“这种事情还需要问吗?”
“呵,该死。”天狼轻笑了一下,“我竟然又上了一回当啊。”
“天狼?你在说什么呢。”
“不过,能看到你这幅样子,我似乎也不是很亏呢。”天狼的怒意稍微有了一些收咧,“尽管知晓这里是梦,我还是不想看啊,不想看你和别人相敬如宾。”
“你这孩子,可是病了,怎么一个劲的说胡话呢?”九歌看向白,眼中是满满的担忧。
白也是皱了皱眉头,“我方才也是这么说的,不过瞧他这么有力气,应该不会是生病吧?对了,小狼崽还说我应当在秋叶村呢,您说他是不是……失忆了?”
“秋叶村?我们可都从叶城回来半年有余了。”
“可不是吗!”
天狼看着两人议论纷纷,却是很温柔的一笑,在梦里,你们两个的关系这么好啊,没错,这里什么都好,有你,有我,还能看到完全不同的你,但是这里也什么都不好,因为这里的主角,不是我。
“九歌。”天狼抿了抿了嘴唇,脸颊微红,却是从未有过的坦然一笑,说出了他从未向九歌说出的话,“只缘感君一回顾,从此念君朝与暮。”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