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天还没有亮，楚云飞已经醒过来了。

他起身走出了帐篷，还能够隐约听到一点关于张玄挣扎的声音，就像是被困住的困兽一般，张玄发出了那种“呜呜”的叫声，却始终没有办法从禁锢之中挣脱出来。

楚云飞在帐篷的帘子口看了看张玄的情况，他的双手上都是被绳子勒出的痕迹，甚至有的地方都已经开始渗血了。

这一幕看到楚云飞心疼。

张玄似乎感受到了楚云飞在这里一般，他的头渐渐地转过来看向楚云飞的方向。

他突然想起来之前的兔子在眼睛变红之前，也是很正常的，会不会？

张玄现在看起来似乎没有一点的攻击力，只是愣愣地看着楚云飞，腥红的双眼没有一点神气，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在说什么，但是一个字都听不清楚，只有小兽叫喊的声音。

楚云飞尝试着靠近张玄，对方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狂躁不堪了。

他更加大胆地靠近张玄，对上了张玄的眼睛。

就在他的双手想触碰张玄的时候，突然他又开始挣扎着嘶吼起来。

吓得楚云飞连连后退，那声音配上腥红的双眼，看起来就像是随时要将人撕碎一样的。

他最后只能是叹了一口气退出了帐篷。

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同样失眠的李峰。

他的手里拿着一根烟，已经点燃了的，但是却没有抽，在黑色之中，幽幽地火星在风中飘动着。

“给我一支。”

楚云飞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差点吓了李峰一跳，他赶紧从自己的身上再拿了一根出来。

楚云飞叼在嘴里，李峰的打火机已经递到了嘴边，没过多久，烟就已经点燃了。

“您不是不抽烟的了吗？”李峰的那只烟还拿在手里，一口没吸。

之前因为苏梦儿的原因，楚云飞宣布自己已经戒烟了，张玄和李峰居然也跟着楚云飞的脚步，戒了烟。

“好久没有一起抽烟了，还有点想念呢。”楚云飞打趣道，“要是张玄知道我们来抽烟没有带上他，估计又有的闹了。”

听到楚云飞的话，李峰失笑，将烟送到了自己的嘴边：“原本是不想抽的，但是听到里面的声音，有些难受，不知道做什么，就点了一根。”

他的眼睛看着外面。

还记得上一次三个人一起抽烟，还是在要去救苏梦儿的时候。

他和张玄在阳台上，楚云飞在房间里。

那时候似乎离现在很近，又好像很远。

“老大，什么时候我们才可以回去呀？”李峰以前很向往这样的生活，能够有血有肉的，就算是在别人眼里看来十分危险的职业，但是只有这样才能够证明他还活着。

但是现在？他有些不确定了，这样的生活真的就是自己向往的吗？尤其是在听到张玄的尖叫声的时候。

这不是他第一次面对兄弟受伤，甚至以前还面对过亲人的死亡，他自己也与死神擦肩了好多次。

从来没有这一次这样害怕过，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甚至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自己什么时候说不定就会死去了。

一身轻松，什么都不牵挂，可是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