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言不惭,鬼话连篇,这向来是卓曦熠的一套绝技。
彭董气得浑身哆嗦,卓曦熠趁机挣开他的手,优雅地抚平衣领的褶皱,随即走上前对着彭景仁的遗像周全了礼数,转身向堂外走去。
“彭董,您节哀顺变吧。还有,这里是灵堂,活着的人总该顾及点儿逝者的体面。”
说罢,他微笑着扬长而去,留下满目愤恨的彭董几乎要站立不稳。
……
从祭奠仪式上出来,卓焕榕因约了朋友做美容自己先走了。留下卓英爵与卓泽煜带着各自的秘书和保镖向停车场走去。
今日阳光刺眼,卓英爵戴了一副黑超墨镜,更衬得他冷峻的脸白皙得近乎诡谲。
“那天,你和她说了什么?”
卓泽煜忽地站住,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他先是一怔,随即心跳仿佛空了半拍似的紧张起来。
“老三,你没头没尾地来这么一句,我这上下文有点儿衔接不上了啊。”
“今天你从见我第一面开始,就应该猜到我已经知道了什么。”卓英爵微微勒唇,即使墨镜遮目却仍能令人感到杀机四伏,“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比真正糊涂的人更可恨。”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哪儿知道你在想什么……”
突然“嘭”地一声,卓英爵单手抓起卓泽煜的衣领将他狠按在车上,这一举动猝不及防,齐鸣吓得忙想上前阻止却被卓泽煜拦住,示意他退后。
“现在呢,想到了吗?”卓英爵似笑非笑地逼问。
“老三,你别欺人太甚了!”卓泽煜心里怄着股怒火,就算他对卓英爵心生畏惧此刻当着外人面也绝不能做缩头乌龟,“你要在乎那女人就别让她当佣人,她既然是佣人我平时跟她日常接触就合情合理!你要不服我就去告诉爸,他老人家要知道你因为个女佣对我大打出手,呵呵……会有什么后果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吧?”
“你怎么还和二十年前一样无能,除了向董事长打小报告外你真是毫无长进。”
“何止啊。”卓泽煜气得瞪眼,笑容却是气死人的促狭,“我还很会哄女人开心,尤其是身陷逆境中的可怜女人,她们最需要的就是我这种可以让她们身心愉悦的男人。我想哪怕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叶小姐跟我同一屋檐下相处下来也难免不会被我打动。跟最起码她还会对我笑,对你,她笑过吗?”
卓英爵只觉呼吸困难,愤怒在他胸腔中急速涨潮。他坚硬如铁的拳头紧握,脑中的神经崩裂般剧痛了一瞬。
“总裁先生,您还有行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沈赫心跳如闷雷,见势不妙,他忙用尽全身的力气强拉硬拽着将卓英爵送入座驾中。
眼看着劳斯莱斯离开停车场,齐鸣这会儿才敢上前小心翼翼地问:“二少爷,您……还好吗?”
“好,好极了。”卓泽煜全身舒展了一下,心满意足地呼出口气,“这么多年,只有刚刚那一刻我才真正有了种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我从来没见他露出过那么难受的表情……呵呵……为了个女人,他卓英爵也能有今天,真是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