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被赵无双看见他的窘态,徐一含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三天都没出门。
村长婆娘心疼儿子,又不知道他为何别扭,于是就去念叨她男人,直把村长给念叨地耳朵起茧子,天一亮就出门往赵无双家的工地上跑。
“呦,今儿来的也早啊徐村长!”
“呵呵,大伙儿起的也不早了。都赶紧吃完饭去干活,无双丫头好吃好喝给你们准备着,工钱又给得够够的,这要再让我发现谁偷懒,哼,别怪我翻脸无情。”
敲打完一圈短工,徐村长背着手慢悠悠往古家小院走去。
就在昨儿下午,杨姗姗派来的工匠就赶着马车,带着十来米长的队伍在后山脚下扎堆儿盖起了帐子。
徐大年兄弟俩带着村里的汉子去地里干活,村里也慢慢热闹起来,领头的老匠人带着一群人忙上忙下,今儿主要就是跟赵无双确定好新宅子里外、大小细节问题。
“赵姑娘,往地底下埋管子实在不现实,不是老夫我做不到,您只管出去打听,我老洪十岁当学徒,盖了大半辈子宅院,就没见过您这种说法儿。”
赵无双蹙眉,扭头看看温阳轩,见他冲自己点头,跟老洪头一样的满脸为难。
“那就算了……”
“哎,赵姑娘别急着算了啊,您那法子不可行,我老洪还有招儿没使呢。放心,您不就是想要个暖房嘛,简单,您就请好儿吧,回头效果要是不让您满意,老夫我不要一分工钱。”
嘿这老头,耍她玩儿呢?!
赵无双哭笑不得,连忙摆手,“别别别,您老尽力便可,工钱可不能少您的。”
新宅院选的风水和位置都是极好,后不靠凹前不向凸,虽然在村尾,却并不偏僻,难得多了份安静,而且四周邻居都是挺善良的老实人。
整个村子因为赵无双家这两桩大事,一天之内就热闹活络了起来,平日里离古家小院远些的村民都跑来找赵无双,想给自己找点活干。
傍晚,几个在工地上烧完饭的村妇闲下来,围成一堆儿开始闲聊。
“……你们说赵无双这人到底是好是赖啊?先前谁信那主家会给工人顿顿吃肉?打死我都不信。没让你饿着肚子干活就不错了,结果没成想,还真有赵无双这么老实的丫头。”
“谁说不是,而且这些天我看着,那赵无双好像还真给变好了,不像以前那样嗜赌成性、不着调了。”
徐村长从几个婆娘边上走过,笑呵呵地点点头,一副老怀欣慰的模样。
不管是药田还是新宅院,大半个月下来,两边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工作,加上有村长看着,还有温阳轩这么个煞神在,几乎没人敢随便闹事。
可惜,世上到哪儿都不缺那些见不得人好的东西。
“哎,宫氏,你家那口子还在外头给人做短工呢?嘿,真有意思,自己家有这么大两摊子事,还跑外头吃那苦头。”
俩膀大腰圆的老娘们儿靠着赵有才家栅栏门,边嗑瓜子边朝里头吆喝。
屋里,宫氏儿子抱着个猪肘子,大口大口嚼着吞咽,吃得满嘴油光瓦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