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璟说，白蔹就跟着点头。

虽然反应不大，但也会有回应。

“你高三啊，也快了，”许南璟笑笑，又向白蔹道，“不过真羡慕你们。”

“羡慕？”白蔹随意拿了块积木，递给姜鹤，对许南璟的这句话表示诧异。

“对，虽然说你们这一届高考可能比去年难，但我们那一届要好上很多。”许南璟不怎么关注高考，但因为梁无瑜倒也听说过一点。

“南璟他们那一届高考神仙打架，”萧秉文在一旁补充，“那一年被评价为最卷高考，出了一堆知名人士。”

许南璟笑，“我都差点进不了江京大学。”

这样啊。

白蔹颔首。

她旁边，姜鹤抬头看了许南璟一眼。

毕竟许家的风头在这，能压过许锦意风头的，也只有姜家的人了，但是姜家这一辈没出什么大小姐，只有姜附离一个。

“查到了供货商的消息？”许南璟拿着筷子，也挺随意地跟萧秉文聊起正事。

许南璟有些莫名其妙，挑眉，“你干嘛？”

听他这么一说，也有些迟疑。

“明天最后两门成绩应该也出来了，不知道白蔹跟宁肖考多少，”八班班长之前与张世泽关系好，他是寸头，目光看到前方的白蔹，压低声音：“白蔹寒假有没有请私教？”

姜附离再回去时，他的房间依旧整洁，不过窗边的在桌子上多了一张纸，纸上面是写到一半的物理思维导图。

所以这个寒假八班的人几乎都在补课。

期末联考成绩大家都只查了个人成绩，并不知道其他班人的成绩，但上学期几次月考宁肖取代陈著第一的事让人心惊。

“哦。”白蔹将手放到左上，语气风轻云淡。

他装订好，放到吧台上。

不远处。

实际上在白蔹生命前十几年，她一直是白家的独生女，纪慕兰觉得白启明是明确了白蔹继承人的身份。

纪衡知道白蔹当了很多年的独生女，白家那件事已经让她伤心地回湘城，这会儿纪慕兰这个消息又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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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人走后，只剩下白蔹跟纪衡二人。

除却高分段，学校的本科达标率也很重要。

“同学。”宁肖惜字如金。

马院士发给白蔹的都是初期入门论文，有他以前看过的，也有最近的热门。

“等我回来再说，”王又锋最近没有心情管这些，眉骨上的疤都染着一股煞气，“让他们皮都给我绷紧一点。”

许锦意，许决明的女儿，江京圈子里目前是地位最高的名媛。

王又锋对这个便宜侄子的态度毫不意外，他看着宁肖的背影，伸手点燃烟，“你学的手法不错，帮干妈减少了不少痛苦，跟哪个大夫学的。”

闻其注意到八班那些人的目光，他皱眉：“八班这些人一直看我们干吗？”

王奶奶似乎要被惊醒，王又锋连忙挂断手机来到院子里。

许南璟认出来这是物理专业论文，向萧秉文吐槽两句。

许决翎四两拨千斤，朝许决明微微一笑，“二弟知道的真快。”

这确实是桩大事，许决翎微微眯眼，“这件事你要注意，你二叔可能知道了。”

许老爷子也极为宠爱，许锦意也很争气，跟她父亲不一样，高嫣对她观感很好。

听着房间里面的声音变小，他才松气，将烟咬在嘴里，拿出手机拨回电话，“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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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条街的一处小院子。

宁肖坐在床头，熟练的给奶奶顺着气。

他随意问起，知道妻子也是有分寸之人，所以她提起的时候他没拒绝。

“那下午去看看，在记者来之前一切要准备好，”许南璟听到查尔的消息，心情不错，说到这里，看向白蔹，“白蔹妹妹要不要出去看看？下午还有人压弯。”

又等了一会儿，宁肖从屋内出来，他前面的头发有些长，遮住了眸底的阴郁，“王叔。”

八班都是一群不好惹的子弟，不是家中有钱就是家中有权，请的私教不少。

“干妈现在这样你别让她担心，”王又锋吐出烟雾，“人家当你是朋友才教你，好不容易交到朋友，你要我跟干妈说？”

数学难度跟期末考试比起来小巫见大巫，不说白蔹跟宁肖，连唐铭数学都是满分。

十五班，数学老师扫了一眼班级的人，笑眯眯地让人把试卷发下去，“大家这次考得都很不错，数学提高得很快，有疑问可以来找我。”

“您放心。”许南璟眯眼。

萧秉文看着姜附离，他就坐在白蔹身边，总微微垂着头，静静听白蔹说话，虽然浑身依旧裹着冷意，但这斯文如温玉的模样，与萧秉文想象中大不相同。

宁肖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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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

“是，老大。”心腹开口。

宁肖走在两人身边，没有多说话，只偶尔会看白蔹一眼。

纪衡看着她半晌，轻叹一声，重新低头画下一条线。

听到这句话，陈著心神一动……

许南璟：“……也是啊。”

寒假也是拉开距离的机会。

王又锋烦躁的挂断电话。

她看着姜鹤躺在小床上，手里卷着文献。

他语气沉沉。

手机那头，心腹估摸着他心情不太好，只道：“今年的份额怎么划？花国不少人找到了卢西恩他们的人。”

姜附离把白蔹送回青水街。

对面，许决明看了许决翎一眼：“听说大哥要了一个科员名额？”

任谦对任晚萱抱有极大希望，请的老师也是北城最好的老师。

许决翎微微皱眉。

“不知道，”路晓晗耸肩，她只把玩着手里的相机，“他们脑子一直不太好。”

大灯下，他低着头，浅浅落下一笔。

宁肖这熟练手法，王又锋自然能看得出来。

萧秉文颔首，脸上浮起笑意：“查尔，他跟道森家族有来往，我让朋友在当地查看了，确认无误。”

偶尔抬头看树下坐着的白蔹。

也对，白蔹妹妹这种爱学习的好学生，可能都没听懂他说的“压弯”是摩托车。

语气淡淡。

**

星期一。

这些任晚萱是从任谦那里知道的，许家并没有邀请任家。

姜附离慢慢听着她说，左手随意地搭在桌子上，“等高考后按照高考质量重新评比，能估上省重点就不用费心。”

他不知道纪慕兰会不会认真养孩子，只觉得纪慕兰在精心准备她的下个作品。

不远处，八班人也聚集在一起。

宁肖去把院子里的垃圾扫干净，冷漠地“嗯”了一声。

“未来的女儿，”江京天冷，高嫣在旗袍外披了一件厚重的军大衣，想起许南璟的回答，稍顿，“薛定谔的女儿。”

“江京啊……那她跟宁肖这次绝对不会比你高，”八班班长看着陈著，笑了一声：“宁肖家肯定也请不了家庭教师，陈少你机会很大。”

却让他更为沉默。

“你们学校的题够吗？”姜附离知道湘城跟北城之间的矛盾，不过手也伸不了那么长，湘城一中最终还是要靠自己发展。

月中在许老爷子这一块吃饭，许家这一脉人比姜家多上不少，那些个小辈也争气，大家族明争暗斗少不了。

“论文？”虽然是全英文的打印纸，许南璟一眼就看到了网站标识，对萧秉文道：“就这种文献，我一篇也看不了。”

吃完饭姜鹤要午睡，许南璟带萧秉文出去看盘山公路，他去小吧台上拿钥匙。

有几门成绩先出来了，这次是湘城一中内部考试，题目是学校年级组出的，题目并不难。

白蔹不午休，因为基本上睡不着，只有上次在图书馆睡过半小时。

似乎是觉得很难说出口，他考虑了好半晌，才轻声说出来，“你可能会有一个妹妹或者一个弟弟。”

白蔹走进去看了看环境，轻轻颔首：“好。”

唐铭一拍脑袋，灵光一闪：“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闻其过来看一眼，见白蔹跟宁肖继英语之后，又是满分，念叨着“可怕”回到自己座位上。

找不到王又锋合作，只能曲线救国。两人这两天去逛酒吧，许南璟花钱又大方，打听到了不少消息，凭借爱好认识了个关系人。

这些倒也不是乱揣测，玩一个寒假跟学一个寒假肯定不一样。

晚上纪衡留了姜鹤姜附离一起吃饭。

高嫣眼馋她很久了。

宁肖冷冷地看着他。

她竟然在看科研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