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走到御案面前,向年轻的皇帝行礼请安。
“子清,你终于来了。”见到子清时,康熙皇帝眼前一亮,合上正在批阅的奏折,放下手中的朱笔道,“快请起。”
“不知道皇上唤奴才来所为何事?”
曹寅竭力冷静道。
“子清,这红叶的主人在哪里?”
康熙拿出那一片红叶,带着兴奋地问道。
“奴才不知。”
曹寅筋都叠暴起来,急得额头上冒出一层层细密的汗珠。
“不知?不知是何意?”康熙一拳头砸向御案,浓眉轻扫,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冷冷地盯着子清,“从你身上掉下的红叶,你却告诉朕你不知道?”
“奴才当真不知。”曹寅跪下道,指尖微微发冷,他握紧颤抖着的手道,“奴才真的不知。”
“这红叶从何而来,把你知道的说个一清二楚。”
康熙颓唐地垂下眼睛,叹了一口气。
“皇上,一个月前,奴才在宫内的金水河中发现了这枚红叶,发现这红叶上面题着字觉得新奇就收了起来。”
曹寅半真半假道,说话间时不时抬眼看皇帝,除了震怒之外,他还看出了几分失落。皇上和这枚红叶的主人有什么因缘吗?恍惚间,曹寅突然想起了纳兰的那一声叹息,那一句话突然窜入他的脑海,让他止不住发颤。
这宫里头的女人一个都不能沾染。
“金水河?难不成宛儿在宫中?”
康熙自言自语道。
“皇上?”
曹寅隐约听到宛儿时,心跳漏了一拍。
“子清,你可看见宛……你可看见红叶的主人?”
康熙激动道。
“皇上,奴才……奴才并未瞧见那女子,只看见了那女子的背影罢了。”
曹寅心中象浇了一盆冷水一般,魂不守舍道。
“子清,你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故事吗?”康熙走过来坐到曹寅的身旁,看着那片红叶回忆道,“康熙六年,鳌拜欲行不轨,在他的府中行刺朕……一个小女孩救了朕……”
“皇上,子清记得。”
曹寅沙哑着嗓子道。他对这个故事很是熟悉,他知道皇上对当年那个女孩一直念念不忘,而那个女孩的名字是宛儿。
这宫里头的女人一个都不能沾染。
容若的声音犹响在耳旁。
“子清,朕相信这个红叶的主人就是宛儿,就是当年那个救了朕的小女孩。”
若不是那块带着血迹的绣帕,那个蹩脚的“宛”字,他甚至都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叫宛儿的女子。
“皇上,你怎么能这么确定呢?”
曹寅心存侥幸道,如果不是呢?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怎么能仅凭一片红叶就认出一个人来。
“朕不能确定是不是就是她。”康熙转动着手上的翡翠玉扳指道,“但只要她站在朕的面前,朕一定能认出她。”
“皇上,奴才……”
曹寅张开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子清,带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