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六十一章、福兮祸兮,不可言说(1 / 2)双世之楚辞首页

谣迷石原本没有名字。

当年盘古开天辟地后,女娲和哥哥伏羲一个掌管天,一个管辖地。一日,地脉发生强烈的动荡,裂痕无数,纠其原因,竟是一块石头惹的祸。伏羲将他收服后留在身边,日日教授它知识与神术。

后来,伏羲身归混沌前,将它交给了唯一的亲传弟子,也就是眼前这个笑面虎冥界长老。

他突然收起那抹笑,神情严肃:“你真确定要这么做?”

楚辞突然觉得好笑,髣髴刚才那抹笑从他的脸上转移到自己的脸上:“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又或者说你压根就没想过要找回你们的冥王?”

这位斩尘冥主,不知是有意躲着冥界之人,还是被白酈姐姐毁了容,在投胎转世时弃掉原本不完美的面孔,选择了一张新面孔,全身的冥息淡若无痕。

要不是她的神术曾沾染过他的冥息,或许连她也认不出来这位曾经的大人物。

她在用激将法。

说到底,两人还有师门关系。

长老深吸一口气,几不可闻地叹:“有些话不可说,可我还是要提醒你,这谣迷石即使合在一起,也会大不一样了……就像是破碎的镜子,永远摆脱不了那些斑驳的裂痕……”

初楚辞一心想要帝居醒来,对于他的警告,心好似被扯破了一层,又慌又怕:“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又迫切询问:“会伤害到他吗?”

“不可说。”

楚辞连番追问,甚至准备动手。长老被她软磨硬泡怕了,那阵法好不容易帮她重塑躯壳和精魂,虽然也……摻杂了那些东西,也怪他当初没有好好管教谣迷石,闯下弥天大祸:“你。”

什么废话也不用多说,楚辞秒懂:他不会受伤,但是你会。

那又如何?她无所畏惧,面无表情乜斜他:“一句话,你到底想不想知道斩尘的下落?”

得得得,他这个师妹,犟驴一样的脾气,下定了决心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傻姑娘,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嘞。

回到伯庸城的时候,她把谣迷石放在他的枕头边,一块完好无损的石头,压根看不出来有过瑕疵,那家伙是骗人的吧?

替帝居拨了拨遮视线的头发,指尖停在他的眼皮上,几不可闻叹了口气,似埋怨似咕哝:“怎么还不醒呢?”

余光看到他的下颌,还留着那抹细微的血痂。

从置物架找来一个手掌般大小的袋子,拉开拉链,拿出里头的指甲钳,余光扫过左手时,心似千百根针扎过似的,慌乱错开,抬起他的右手,替他修剪指甲。

咔嚓咔嚓几声,眸眶里的水雾氤氲了视线。一滴紧接一滴,掉在他的手上、棉被上、还有床单……

“水做的吗,那么爱哭?”

“要你管……”

她猛然一愣,像火风雷电般迅速看向声源处,那从困倦中苏醒的男人,半慵懒枕着,下巴一团青茬,在对她笑,漆黑如墨的瞳孔里,漾动着她扑过来的身影。

他抱着他,修剪过后的指甲平平软软,带着一股重生的感觉,存心逗她:“不是说不让我管吗?”

她埋在他的胸口上,心头的激动像云霄飞车一下冲到最高点,揉着眼睛抹眼泪:“你又不是别人……”

“嗯,叫声老公来听一听。”

“……”

流氓,醒了就知道调侃她。

“我去跟他们说一声。”

他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笑:“病人刚醒,受不得太多人围观。让我们安静呆几分钟,ok?”

小妻子听话靠在他的怀中,如瀑布般的长发披散在四周,他拍了拍她的发顶,轻笑出声:“我睡了多久?”

“差不多一个月了呢……”

接下来,楚辞像个话痨一样喋喋不休的交代最近的情况,尤其听到路幽昧那家公司,脸色寒了几分,却很快敛去。

“饿不饿,我去给你准备些好吃的?”

说着就要起身,他却不松手:“憋了那么久的话找我一通倒,倾诉完了就想跑?”

这人……说的什么话,气死个人。

楚辞讲得口干舌燥,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抡起拳头砸了他好几下:“让你不说人话!”

他亲过来,温柔又疼惜,髣髴她是一个易碎的百年瓷器,受不得半点伤害。

余光看见他手上的输液管正倒流,红色的血液被抽了上去,她忙把他的手举起来,埋怨他:“你都不怕疼的吗”

撑立的手被她高举,他顺势耸耸肩,埋在妻子的怀中,像个身负重伤的病患。

抻的人不累,苦得她一个举的人,还被吃了好久的豆腐:“喂……”

“喊老公。”

“对这个称呼咋就那么执着呢?”

“也只限对你。”

他看过来,吻了吻那双如蝶翼般扑凌的眼睛,这样的时光真是惬意又让人倍感幸福。

心被他一句话哄得软乎乎的。

刚想说什么,他又凑过来,突然看到她右边面颊上长出一颗红彤彤的小痘印,不假思索问她:“好朋友造访了?”

她脸一红,扭捏了下,别过头不理他。每次好朋友一出场,脸上总会冒出一些乱七八糟的痘痘。有时候是额头,有时候是下巴,真是奇怪。

他忽然叹了一口气,像几万年的怨鬼般幽幽道:“努力了这么久,居然没动静。”

楚辞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问他,他倒也不答,只说以后会再努把力。

突然间,帝居蹙眉扶额,脑子好像被劈成两半,眼前一阵凌乱的画面像洪水猛兽般袭击而来,全身的筋脉好似被针扎般,又似千万只蚂蚁在啃咬。

他竭力控制紊乱的内息,可那股凶猛的寒气并不打算放过他,失去理智前,下意识喊心底的女人:“辞儿”

察觉他的不对劲,手在他的视线前不停地晃动,喊了几声他的名字。

他没有理她,反而死死承受着摧枯拉朽般的折磨。无意中,冰冷的眼神撞上了她的视线,髣髴将她视作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