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皇弦五年九月初，士芝突然对在永景的凉军发动进攻，凉军接连丢失舟葛、秀木等城。九月中旬，士芝率领唐军占领永景，大将蔚治为护送吕衎，战死永景。随后凉军撤往徐南与锦州二城。

士芝率军进入永景城，一片破败。这里哪里还有唐帝国都城的面目！士芝骑着马，回头望着自己的队伍，队伍像一条灰黑色的带子一样，在山地蜿蜒着，只听到低微的“沙沙”的脚步声，连一声咳嗽都听不到。直隶的东大门上璀璨的古堡，如今也破败不堪，石块碎裂，树木成烬，满目疮痍。古堡仿佛荒芜已久。屋顶草木丛生，似乎受不了这样的重压而弯下来。墙壁虽然是用当地丰产的结实的片岩石块筑成的，然而却有无数裂缝，使常春藤得以在上面挂钩。两座房屋连成直角，当中夹着一个高高的塔楼。门因腐烂而松脱，栏杆也不见模样，窗户破烂不堪，似乎风暴一来就要一一脱落。

城内则更是骇人，几乎没有一座完整的房屋，房梁被烧断死气沉沉地横在大道上，街道两旁还随处可见当初唐军抵抗凉军以及孙聘称帝时凉军反攻的工事，许多火烧架被乱扔在地上，有的草堆还燃着火。那座气势宏伟的佑唐宫，如今也化成焦土，仅仅能看出当初的轮廓，石阶被烧得焦黑，根本认不出来这是皇宫大道的玉石台阶。

“这么完美的建筑，就毁于一旦了。”士芝看着原来品红色的石墙，如今只剩下矮矮的石墩了。“将军，没有发现凉军的行踪。”副官走过来禀报说，说完士芝皱起眉头，莫非吕衎没走永景？不可能啊？士芝没有继续思考，而是派人驻扎永景城内，继续勘察。

锦州城内，吕衎瘫坐在县令府内大堂的椅子上，这里是锦州县令府，不过在唐昭帝迁都之后，这里便没有管理。张松与公孙昱走了过来，在吕衎身边轻声耳语了几句。吕衎随后仿佛来了精神，瞪大眼睛看着张松，张松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你就去吧。朕的命运，就交到你的手里了。”

唐帝国西抚郡郡首平川郡守府

“大人，外面有人求见。”士兵走进郡守府站在大厅向石曜禀报说。

石曜穿着红朱银花长袍，皱着眉望着士兵，问道：“谁？”

“那人不肯说，只说想与大人做个交易。”士兵回答。

石曜转头望着郦恺，郦恺顿了顿对士兵说：“你立刻带着那人前往会客厅，郡守大人这就去。”郦恺对士兵说着，石曜则一言不发地看着郦恺。士兵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石曜望着郦恺，说：“我如果不想见呢？”

“见多总比见少好。”

石曜经不过郦恺的软磨硬泡，只得前往会客厅，走进

会客厅，看到的人让石曜大吃一惊，这不是凉国权臣张松吗？见得张松，石曜急忙拉开椅子，但却被张松用手摁住，张松看着石曜说：“我自己来吧。”

二人坐好，石曜还让郦恺上了一壶好茶。“你也知道，凉国皇帝好大喜功，如今仓皇南下，被一无名之辈打得抱头鼠窜，眼看就要丢失新凉。”张松淡淡地说。

石曜故作轻松：“我知道啊，我可是唐帝国西抚郡的郡守，我是唐国人，唐国大败敌军，我应该高兴啊，不对吗？”

张松哼笑一声：“的确。不过，凉国危难，我为凉国皇帝而来，想与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张松的话挑起了石曜的兴趣，石曜将身子前倾，双臂杵在桌子上，直勾勾地望着张松。